浴血諜戰 第5章 朱小蘭被抓

    “砰，砰，砰......”槍聲密集地響起時，陳誌達顧不了太多，迅速地撲倒了受傷的女人。他覺得如果自己不撲到她，，她身上一定會多幾個槍眼。他完全冇有想到，剛纔撲身救下竟是自己多年冇有見麵的妻子朱小蘭。他們還冇有並肩作戰，就要麵臨犧牲的威脅。他感覺到朱小蘭在他身下因為槍傷與寒冷而不停地顫抖著。

“能挺住嗎？”陳誌達輕聲地問道，他感覺到雨水就在朱小蘭的身下不停地流淌。

“我怕挺不住，我怕痛，你知道的，我一直以來都怕痛。你能不能再補給我一槍。”

“我下不了手，我會想辦法救你。”

許多邁著淩亂的腳步蜂湧而至，無數把手槍都對準地上的陳誌達和女人。這個時間陳誌達慢慢的將手伸了過去，抓住了女人的手腕，卸掉了她手中的槍，並給朱小蘭戴上了手銬。

趙明全身冒著熱氣，急匆匆地跑了過來。他看了看已經戴上手銬的朱小蘭，用槍管抬起了她的下巴，又看了看陳誌達說，“陳隊長，你又立功了。”

接著趙明又說，“可惜跑了一條大魚。”

陳誌達看著被特務壓上車的朱小蘭，從背後看到她後背全部濕了，有泥汙的痕跡。她的頭髮上也有泥汙，像亂草一樣的蓬著。

隔著密密的雨簾，她遠遠地就看到朱小蘭身後的尾巴，於是她迅速撐起了那把寬大的雨傘，匆匆撤離。就在她冇有走多遠，在不遠的拐角坐進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的時候，被匆匆衝向旗袍行的趙明看到背後的身影。

刑訊室裡，李鐵強靜靜地坐在一張桌子前抽菸。朱小蘭已經被鞭子抽得支離破碎，她整個人被拴在一根巨大的鐵柱上，頭低垂著，如同一隻被曬癟了的茄子。

李鐵強掐滅了手中的煙，慢慢站起身來走到朱小蘭的麵前。兩隻手插在褲袋裡，輕聲說道：“上海不好混，你要當心。”

李鐵強伸出手來，托起了朱小蘭的下巴。輕聲說道，“還是說了吧，不說會很痛。”

朱小蘭的嘴裡，不由得湧出一縷血水，她看了看李鐵強，虛弱地說道，“你殺了我。”

李鐵強笑了笑，輕聲說道：“這麼快就想死，那不便宜你了。”

朱小蘭突然大聲道，“漢奸。”接著向李鐵強吐過去一口血，又暈了過去。

李鐵強也不發火，他隻是用袖口認真而又耐心地擦起自己臉上的血，他甚至用手指沾了一點血放進嘴裡嚐了嚐，然後微微皺起了眉頭，笑道：“這血比酒還烈。”

“處長！我來審。”趙明諂媚地看了看李鐵強說道。

趙明像一個熟練的鐵匠，拿起了兩枚長長的鐵釘，用榔頭慢慢釘穿了朱小蘭的腳掌，直接又釘進了地裡。

陳誌達這一生都不會忘記朱小蘭號叫的聲音，淒慘得如同來自地獄。她又一次暈了過去，頭垂了下來，頭髮如同一根根水草掛了下來。

“簡直不是人，”陳誌達說道。

趙明看了看陳誌達，他不知道陳誌達的意思，是說自己呢還是說麵前的這個女人。他點了點頭說，“**差不多都是這樣，不是肉做的，是鐵打的，”

陳誌達跟著李鐵強一起離開了刑訊室。在長長的走廊上行走，空曠之中久久地迴盪著他的腳步聲。陳誌達把這條不長的走廊走得無比的漫長，他在想，如果朱小蘭忍受不住折磨供出接頭人，甚至供出了自己，她自己會完全的解脫了。她的腳掌也不用被鐵釘釘進地裡。但朱小蘭連看都冇有看自己一眼，他覺得，此時他更應該接替朱小蘭的工作，完成她冇有完成的任務。

走到走廊的儘頭，邁出鐵門的那一刹那，所有的光線落在陳誌達的身上。天還冇有晴，飄著陰鬱的細雨，此時的他，豁然開朗地站在那堆白光中。

夜晚來臨，但前麵仍然一束光照亮自己前行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