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遠的兄弟 第1章 自力更生
老闆娘、給我來碗拉麪吧、再給我加個雞蛋。
蘇穆摸了摸褲兜、從裡麵掏出來了一張二十元的紙錢。歎了歎氣、這是身上最後的錢了。
他拿起桌上那六塊錢的劣質香菸、點了一根、煙霧繚繞在男孩眉宇間、顯得有些悲涼、
“小蘇、你的麵來了”
老闆娘衝蘇穆喊道、蘇穆緩緩抬頭、
“謝謝了林姨”
老闆娘說快吃吧、麵坨了就不好吃了、男孩點了點頭、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、一大碗麪被男孩吃完、便站起身
“林姨、錢放桌子上了、我走了啊”
蘇穆對在廚房裡忙碌的老闆娘說道、
剛出店門、一束陽光照在了男孩的臉上、他揉了揉眼睛、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、煙霧在陽光下淡出藍紫色、轉頭看看店裡麵林姨還在忙碌的身影、
這是一條很差的街道、是整個縣城裡的貧民區、林姨則是開了這個麪食店已經十幾年了、自從蘇穆偶爾間吃了一次、便常常來光臨這家店、
因為這家店做出來的麵很有家的味道、大概是店麵小、老闆娘實誠、蘇穆走到對麵的一家小賣鋪、拿著最後的十塊錢買了一包六塊錢的煙、然後緩緩的往家走去、
從遠處看、這個男孩穿著一件黑色短袖和已經泛白的牛仔褲、麵龐清秀、低著頭默默走在大街上、
今天是星期天、明天他就又得上學了、今天在這個縣城裡轉了一圈、冇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工作、因為他的父母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出車禍身亡了、家裡親戚養他到16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城市、離開的時候捲走了父母留給他的存款、給他留下的隻是一處房子、
想到這、蘇穆不禁眼神變得黯然神傷、習慣似的從口袋掏出支菸、
突然一個人慌張的跑了過來、正好撞到了蘇穆、轉過身抬起來頭看了看、一個女人、畫著濃妝、一頭黃髮、這種女人在這個縣城處處可見、穿著牛仔短褲、妥妥一個大長腿、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、正瞧著、
“臭小子、老孃被你撞倒、你是不是瞎啊、”
蘇穆一聽、心裡對這個女人厭惡了不少、強詞奪理、但是對方是一個女人也不好發作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、這樣想著、便冇有理這個女人、
女人衝到已經轉過身要走的蘇穆後麵、一把抓住蘇穆的衣服、
“我**跟你說話呢、草”
猛的一下把女人的手從身上移開、轉過身盯著女人看、女人還在破口大罵、路過的行人都在往這邊看、那些人的眼神裡似乎是我怎麼了這個女人、蘇穆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、他正要走、
女人突然撲到他的身上、狠狠的抱著蘇穆、把頭埋在了蘇穆的胸膛、
蘇穆的心撲騰的跳了一下、眼睛瞪的很大、他在想、上一秒還在破口大罵的一個潑婦、下一秒撲到我的身上、像一個溫順的小貓一樣、正在想、
女人猛不丁的推開了蘇穆、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、拍了拍身上、彷彿被什麼臟東西沾在上麵了、這一下可讓蘇穆很生氣、
“大姐、可是你先投懷送抱的、怎麼你也感覺自己身上有股不易察覺的味道嘛、”
蘇穆似笑非笑的看著女人說道、女人下意識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、什麼都冇有、抬頭看見蘇穆那一臉有些調戲的笑、便回過味來了、這個臭小子敢說自己騷、
蘇穆往前對她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說道、
“好像那個男人急急忙忙在找什麼、該不會在找你吧、大姐”
女人心裡一驚、認真看了看這個男孩、蘇穆對著她笑了一下、女人覺得這個男孩長得挺帥的、尤其是那笑的那一刻、心思也夠縝密、這樣想、
女人還在想呢、蘇穆便開始往家走、女人一看蘇穆走了、急忙走到蘇穆身邊、挽著他的胳膊一起走、外人看來感覺好像真是情侶一樣、動作好像很熟練、
蘇穆也冇有說什麼、幫人就幫到底吧、順手拿出自己的劣質香菸、煙霧繚繞在男孩的麵龐、女人側過臉、開始認真打量這個男孩、長的很帥、麵目清秀的、抽著六塊錢的劣質香菸、牛仔褲都被洗白了、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好、
“我叫瑤瑤、你叫什麼、小帥哥、”
蘇穆、看了一眼旁邊挽著他手的女人說道、
“我叫蘇穆、”
女人一把把他裡的煙給打掉、
“小小年紀、不學好、多吃糖、不許抽菸”
蘇穆有點驚訝、自從父母去世這是第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、好感增多了不少、
“知道了、大姐”
女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口香糖、往男孩的手裡送去、不小心摸到了男孩的手心、這上麵繭子很厚了、不禁驚訝到、年齡這麼小、看來受了不少苦、
“小穆穆、你手心怎麼這麼厚的繭子、賺錢養家啊、小孩、”
蘇穆拿著糖往口中送去、一聽到小孩兩個字、便不甘示弱的摟住了女人的肩、對女人說。
“姐姐、我可不小了、我都十七了、賺錢養家冇錯、我在養自己”
女人一下拍掉了男孩的手、並冇有在意、
“養自己？？還有我比你大、小屁孩”
男孩嚼了嚼嘴裡的口香糖、看著旁邊的女人、
“是啊、我今天去超市搬貨、掙錢養自己、”
“看不出來啊小屁孩、你爸媽不賺錢嘛、還得你養自己、難不成你被家裡趕出來了”
男孩眼神有些暗淡、對身旁的女人說著自己的經曆、女人給男孩的感覺像姐姐一樣、所以冇有什麼顧慮、大概是種相信、便說著了自己這些年、
蘇穆說完、眼睛旁邊有些泛紅、看著麵前的女人、
“小穆穆、冇想到你這麼苦、做我弟弟吧、姐罩著你、以後姐就是你的親人”
蘇穆點了點頭、看著這個女人、女人摸了摸蘇穆的頭、
“瑤瑤姐、你不是本地人吧、聽聲音不像啊”
女人看著麵前的自己剛認的弟弟、便說起來自己的過往、
蘇穆這才瞭解到、麵前的女人比自己大七歲、是從離這個縣城一千多公裡的FH市來的、被一個男人騙、說要帶她去見父母、兩個人在這租了一間房子、但是父母冇見到、男人便騙了錢跑了、瑤瑤姐、心也死了、便也冇有回家、在這個小縣城生活、家裡父母有一個哥哥照顧、所以自己也很放心、現在在這邊最大的KTV、名爵KTV裡工作、也是一個苦難的女人、兩人惺惺相惜、
“小穆穆、姐姐送你上車、你趕緊回家、明天你還要上學呢”
說完便朝路邊招了招手、一輛出租車往這邊過來、女人拿起自己的手機、對男孩說、“你的手機號。”
“177********”
男孩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、女人對男孩說、
“小穆穆、記得到家給姐姐發資訊說一聲”
瑤瑤姐搖了搖手裡的手機、出租車到了蘇穆麵前、瑤瑤姐拿著兩百塊錢塞到蘇穆手裡、我冇有拒絕一個姐姐對弟弟的愛、狠狠的攥著手裡的兩百塊錢、瑤瑤姐向司機給了十塊錢、畢竟在這個小城市無論去哪都是十塊錢、衝著後排的蘇穆說、
“再見、小穆穆、記得想姐姐”
蘇穆看著眼前這個女人、那笑容就像鄰家大姐姐一樣溫柔、
“知道了、瑤瑤姐、我回家了啊、再見”
車剛開動、褲兜裡的電話便響了起來、接聽之後裡麵傳來瑤瑤姐的聲音、
“小穆穆、這個就是姐姐的手機號、有什麼事給姐姐打電話啊”
“知道了、瑤瑤姐、你要照顧好自己、”
“小穆穆你放心吧、不說了、姐姐要去上班了、到家給我發個資訊”
電話掛斷、男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、這是她懂事以來第一次感受來自家人的關心、在通訊錄上打字到、瑤瑤姐、放到了家人的一欄、